曾经有一个笑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,最后还是
吃完中饭,坐在办公室座位上,无所事事。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,再次打开那首《斯卡布罗集市》,戴上耳机,一个人走出公司门口,一遍又一遍地聆听这首最熟悉又动听的旋律,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。有一种孤独是随着年岁渐长,很难有人能走进你的内心,外界越是人声鼎沸,你的孤独越深沉。
毛毛细雨,没有带包,也没有带伞。走着走着,突然间很想多年前的那个伙伴,那个率真的东北女孩,怀念同她那些喋喋不休的日子;怀念那些年一到下班,就像二块磁铁一样粘到了一起,说不完的笑话。感觉无论我们聊什么话题,似乎都能制造天底下最好笑的内容。感叹时光真的似风,它带走了季节,也带走了青春的温度。
那些年,20多岁的我们,每天中午一起吃饭,边吃边聊。好多个中午,午觉也不用睡,用最小的声音,找一处角落,叽叽喳喳直到上班。然后下午时分各自都困得不行……于是我练就了一种上承功夫,用手撑着头我都能打盹一会,甚至进入梦香。
记得那时我总说,喂,我要开车过来了。意思就是我要将这个电脑椅像开游乐车一样地开到她旁边,同她说话了。
她说,嗯,过来吧,我先给你腾个车位…...
有一次,领导突然驾到,我将椅子以闪电般的速度撤退回来,然后我们SKYPE上继续那个南方PK北方的辩论赛。
我说,古往今来,无论是望庐山瀑布,还是登鹳雀楼,都是在赞美我们南方,没有哪位诗人会对你们北方的丘壑大发诗兴,不能自已。
她说那是我才疏学浅,孤陋寡闻,君不见刘长卿《逢雪宿芙蓉山主人》的“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";还有高适的《别董大》“千里黄云白日曛,北风吹雁雪纷纷”。
我说我们南方美女如云,一个个出水芙蓉,肤如凝脂,吹弹可破,你看看古代四大美女中就有三个是我们南方人。
她说我们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
我说我们南方女人娴静温柔,冰雪聪明,善解人意,呵呵。
她说我们北方女人坦荡豪爽,洒脱风韵,从不扭捏做作,哈哈。
我说我输,你完胜。
她打拼音,我打五笔。我说她老土,只会打拼音。
她说我是个假五笔高手,很多字半天敲不出来。
我俩都是来自一个五口家庭中最小的成员,均有一个姐姐,一个哥哥,这样的“阿满”(湖南方言,即家里年纪最小的那个)身份在家里往往都是大树底下乘凉的那一个。她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北方女孩,名堂特别多,很多年没有遇到可以如此心灵合拍的搭档了。对于很多事情,我们的见地不约而同,不曾说过那些人渴了要喝水的废话,不涉及低级趣味的嘻哈,每每快到下班时分,我们都会像个饿死鬼一样,到处觅食,抽屉里有什么好吃的,我们总忘不了相互的一份。
记得有一天她给了我一袋奶茶,我以前从来没有泡过这么可口的奶茶,那段时间,感觉那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。周末跑到商场,买了一大堆各种口味的奶茶,隔三差五泡奶茶…...直到腻了为止。还有好回味她那包绝版了的咖啡,说是来自韩国的,现在怎么也买不到了。
大家都说她是个刁蛮公主,言语犀利,难以伺候。但是在我眼里,竟是如此的可爱。因为她的真实坦率,毫无掩饰,她让我见识了这世上最隆重的撒娇,那个手舞跺足的模样,学都学不来。同样的话别人说出来平淡无奇,但从她口里说出来,一定能声情并茂,一幅情窦初开的模样。
那一天,她终于告诉我,她要去上海发展了,大舅与姑妈都在那边。那一刻,我心里的杨花漫天飘洒,仿佛听到了子规在声声鸣啭。
临走的那晚,我们相约在白石洲,我将我自己制作的方形卡片递给她,上面写着“独把花锄泪暗洒,情孤洁,谁解羊妹妹?”她说,我想手持钢鞭将你打,拜托你这个南方女人,学学阿Q哥,别搞得这么凄凄惨惨戚戚的。我点点头说好。
城市的霓虹灯,五彩斑斓,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泛光,我说你就装吧!她取下眼镜,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。
人,最美的时刻,源于想起朋友。没有约定,却有默契。
我用文字尽力记住每一个在自己心里留下印迹的人,记住每一个感动过自己的瞬间,记住曾经那张笑靥如花的脸。
这些记忆碎片组合起来,就是一个人的青春。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buoumao.com/hyfz/1437.html